瓜奈利的的小提琴和斯特拉迪瓦里一樣,對世界音樂的發展有很重要的影響, 他的作品在后世看來是很難被超越的。在很早以前,一些學者和音樂家們就努力去尋找它的優美聲音是源自什么原因。
幾年前在意大利聲學實驗者愛麗斯的團隊發表了一項實驗。實驗顯示,被蒙住眼睛的職業小提琴家并不能分清一把“意大利古董”與普通小提琴的區別。當時,這項實驗簡直是枚重磅炸彈。
在十七位演奏者中,有七個人表示他們分不清,七個人給出了錯誤的答案,只有3人答對了。愛麗斯解釋道“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說,我們可以說,在新小提琴和意大利古董琴之間沒有發現任何差異。”
最近愛麗斯和她的團隊發表了一項新的后續實驗。這一次,他們側重于實驗聽眾是如何感受新舊樂器的差異的。具體而言,他們專注調查的是一種廣為接受的觀點:人們普遍相信瓜奈利的琴有一種似乎自相矛盾的能力——對聽眾來說它的聲音極具穿透力,能傳播很遠;在演奏者耳中,琴的聲音卻又相對安靜。
在一次實驗中,他們請了55個人去巴黎郊外的一個小型音樂廳聽六把小提琴——3把是瓜奈利的琴,3把是新琴,并填寫一份調差問卷,問卷內容包括他們偏好哪把小提琴,以及他們能多大程度聽清這些琴聲。
現任皮埃爾和瑪麗·居里大學副教授的愛麗斯將這次巴黎實驗的聽眾們描述為“金耳朵”,這些聽眾里包括職業音樂家和樂器制造商等等。他們在有管弦樂隊伴奏的情況下和無伴奏的情況下分別聽了這些小提琴。
“每個人都聽說過瓜奈利的琴那些所謂的優點,所以大家都對這個實驗十分熱心。”愛麗斯說。
第二次實驗在紐約市,82人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聽了同樣六把小提琴的演奏。聽眾團由專家與非專家組成。
愛麗斯和她的團隊同時還對實驗進行了錄音。本文中附有四個剪輯片段:有兩段旋律,每段旋律分別由一把瓜奈利的琴與一把新琴演奏。在巴黎和紐約的調查中,實驗都發現人們普遍認為新小提琴的聲音更具穿透力和傳播力。無論是當小提琴單獨演奏或是有管弦樂團伴奏的時候都是這樣。
他們還發現,總體上來說,大家更喜歡新小提琴的聲音。更重要的是,當他們詢問音樂家演奏的樂器聽起來聲音有多大時,音樂家們報告說,最有穿透力的樂器在演奏者聽來同樣也是聲音最響的。
“我們沒有發現有任何證據表明一把安靜的小提琴可以在演奏大廳里展現出穿透力,” 愛麗斯如是說。雖然她同時也提醒表示這項實驗只使用了六把樂器,因此不一定能將結論推廣到所有的小提琴上。
她還指出,一把樂器演奏時穿透力如何可能與演奏者有關,但這項實驗沒有測試這種可能性。愛麗斯解釋道,這是因為如果要測的話,試驗則需要每個聽眾聽九對小提琴,每對小提琴聽兩遍。比較同一段旋律的36次重復演奏,他們覺得這實在是太難了。
該實驗結果于周一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NAS)上發表。他們在利益相關的聲明中提到,愛麗斯的合作者之一約瑟夫·柯廷擁有一家制作小提琴和中提琴的公司。
愛麗斯說,她不認為自己的實驗結果會打壓瓜奈利的琴的市場價值,這些小提琴通常可以拍賣出數百萬美元的價格。 2006年,一把昵稱“錘子”的瓜奈利的小提琴拍出了354萬美元的天價。
但愛麗斯認為,這些小提琴的價值并不僅僅是在于它們發出的聲音。
“這是一件藝術品,換言之,它們是美的。我們不能否認這點,”她說,然后她舉了個例子:“那些名人會為了一幅畢加索的畫一擲千金,但不會為了復制品這么做,即使沒人能看出復制品和真品的差異。對樂器來說也是一樣。”
愛麗斯曾經和一些現代小提琴制造者討論過她的實驗成果。那些人說,當他們知道在客觀的衡量下瓜奈利的的樂器并不會表現得更好時,都覺得松了一口氣。
“(小提琴)制造家們——特別是年輕人——大多都非常高興。” 愛麗斯表示,“老制造者們也很高興,因為他們覺得自己被解放了, 他們這么跟我說……因為他們模仿瓜奈利的的壓力小一些了。”
她希望自己的實驗能幫助年輕的音樂家們判斷在演出或者比賽的時候該如何選擇小提琴。 “只要人們能意識到,想演奏出不錯的音樂并不一定得砸那么多的錢,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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